子物语[民俗][恋爱][后宫][轻小说]

第一次写，先发出来让大家看看吧，目前有3w字囤稿，给大家看看反响如何。
目前已经签约了，后续应该会发到起点。
序章的小朋友被车创只是作为男主能力的解释 目前在考虑要不要删掉
直接从雪地偶遇美少女开始

序章
蔡笙拖着行李箱走在马路边，现在已是深夜。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个名为内河的小城市，陌生的环境和凌冽的寒风包裹着他。
按照原计划，自己现在应该躺在有地暖的家里，悠闲地看番，迎接明天全新的生活。
但现在，他距离原计划还有一些距离——蔡笙被自己的室友放了鸽子，手机没电又没现金的他只能选择徒步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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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快到人行横道了，蔡笙抬起头有些惆怅地看着面前还有几秒寿命就消失殆尽的人行道绿灯叹了口气。
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这一路上蔡笙就没见过几个绿灯。
虽然已经很晚了，但是路上还是有些行人，听着尖利的吵闹声传过来，蔡笙有了不详的预感。
果然，一个牵着小男孩的年轻女人走了过来，女人大概三十左右，看起来温文尔雅，带着眼镜，极有气质。
手里牵着的小男孩大概六七岁大，正不断哭闹着，吵得人心烦意乱。
听着妈妈哄孩子的语气，似乎是小孩要抢别人东西，被妈妈制止了，所以小孩才不断哭闹。
虽然他妈妈似乎已经极力的安慰了，但小男孩的声音反而更大，开始用拳头锤打他的母亲。
“熊孩子。”蔡笙叹了口气。
不过这不关蔡笙的事，他只能看好前面的路灯，希望时间走快点，这样就能少些折磨。
“啪。”
耳边传来清脆的声响，接着是母亲有些愤怒的叱责。
“终于动手了！打得好！熊孩子就该教育！”蔡笙忍不住在心里为这个年轻的母亲鼓掌，但紧接着，小男孩口中就爆发了更尖利的哭声。
“呜哇啊啊啊啊！”
蔡笙扭过头看，却发现闹脾气的小男孩挣脱了母亲的手，向自己这边跑来。
“喂！你往我这边跑什么！”蔡笙心里想着，还以为自己被不明AOE殃及池鱼了。可那小孩根本没看他，也没看路，只是回头看着自己的妈妈嚎啕大哭，嗖一下从他身边跑过。
“完了。”蔡笙意识到，自己面前是人行道，而现在是红灯。
“啊！！！”遇到了突发事件还没反应过来的年轻母亲也发出了尖叫。
果然，小男孩一路冲到人行路口也没有停顿，继续向前俯冲着。而路口的左手边，一辆全险半挂正呼啸着向前驶去。
没有时间给蔡笙思考，他下意识向前冲去，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小男孩背后，用力将他拉了回来。
而蔡笙自己则因为惯性依旧向前冲去。
在这一刻，蔡笙终于有时间思考了。
“我果然没办法喜欢小朋友”蔡笙这样想到。
“吱——嘭！”
令人牙酸的刹车声响起，刚刚还站着蔡笙的地方，人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孤独的行李箱。
蔡笙现在正靠在全险半挂的旁边，他的脖子正以一种奇怪的角度扭曲着，几乎能看到自己的后背，似乎是刚刚半挂的车头从他面前擦了过去，给了他一个大逼斗。
“咕噜，咕噜。”
蔡笙的眼睛却还在动，随着眼睛活动，他的身体发出了咔嚓，咔嚓的脆响。
蔡笙的头缓缓转了回来，似乎恢复了行动能力，脖子一点点回归到正常的体态。
刚刚愣住的母亲现在已经反应过来了，冲过来抱住了自己的孩子，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孩子身上的她完全没注意蔡笙。
而小朋友则完整的目睹了蔡笙被车创到畸形又一点点恢复的过程，惊讶的长大了嘴。
蔡笙扭过头，翻着白眼，吐出舌头，冲熊孩子笑了一下，他相信自己现在的‘和善’笑容一定非常有冲击力。
果不其然，熊孩子看到蔡笙冲他笑一下就被吓到了，扭过头直往妈妈怀里钻。
由于刚刚冲的太快，蔡笙的双腿也没能幸免，被半挂狠狠的压过，已经不成样子，被污血染的裤子破破烂烂，透过破洞甚至能看到一些肌肉组织。
可他却面无表情，低下头，仿佛折断的双腿不是自己的。
他只是看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下一秒，诡异的事发生了，蔡笙血肉模糊的腿部白色迅速骨骼增殖链接在一起，骨骼表面的血肉迅速抽动着，扭曲，聚集，沸腾。转瞬之间变又成为了双腿的形状。
白嫩光洁的皮肤浮现在身体表面，在血红色的裤子破洞中格外显眼。
这是蔡笙的能力。
他有着远超常人，只能在某些传说中的种族或者玄幻小说中才会出现的恢复能力。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蔡笙已经可以算是不死之身。
蔡笙拍拍屁股从地上站了起来，半挂司机也已经从车上下来了，虽然是大冬天，但明显看到半挂司机已经流汗了，头上都不住的冒着白烟。
他看到蔡笙竟然自己站起来了，也十分惊讶：“没事吧小伙子？我这就给你打120。”
蔡笙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腹诽道：“他妈的！被全险半挂撞一下谁能没事？问的什么β问题！哦，还真有人没事，我就没事，他妈的！“
但面上的蔡笙还是和善的回应道：“没事，大叔，就擦了点皮，不用叫120。”
“真没事啊？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大叔擦了擦汗，又继续追问道。
“真没事，我好着呢，你看。”说着，蔡笙还在原地跳了跳。
这个时候，已经照看完孩子的年轻母亲抱着孩子走了过来，看到蔡笙还活蹦乱跳的才舒了口气。
“谢谢您救了我们家灿灿。”
说着年轻妈妈冲蔡笙鞠了一躬，她话语中带着关切，诚恳的说道：“我在医院有些熟人，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做些检查也放心些。”
“是啊，小伙子。”半挂司机也说道。
蔡笙对这个年轻妈妈还是有些好感的，毕竟她打儿子时候非常干脆，长得也很好看。
“不用，不用。没多大的事。”确实没事，蔡笙还是很清楚自己当前的身体状态的。
“那我加下您的短信号。”年轻妈妈掏出了手机。
蔡笙无奈的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机——还好，屏幕竟然没撞坏，这就是华子的实力！
然后他按了按息屏键，示意给对面的年轻妈妈看：“没电了，抱歉……”
年轻妈妈有些焦急，她握住蔡笙的手：“总要给我一个能联系到您的渠道，无论如何我都要感谢您一下，不然实在过意不去……也太失礼了。”
“啊，不用的……”蔡笙抽回了手，抬头看向对面的红路灯，此刻红绿灯已经由红转绿，他托起自己的行李箱，又走回年轻母亲跟前轻声问道：“这孩子是叫灿灿吗？”
“对，叫灿灿。”
“灿灿。”蔡笙挤出了一个笑容，对着妈妈怀中的小男孩叫道。
小男孩听到蔡笙叫他，身体竟然开始发抖了，他妈妈不断地用身体顶他，想让他转过身体看着蔡笙：“灿灿，叔叔在和你说话！”
听到妈妈这样说，灿灿反而把头埋得更深了。
“没关系的，他不看我也没关系。”蔡笙温和的笑着，和妈妈说道。
然后又一字一顿地对灿灿说：“灿灿，以后要听～妈～妈～的～话～哦～”
灿灿的身体抖得像筛糠一般。
“听到了吗？灿灿？听到了点点头哦～”
在怀中的灿灿用力的点了点头。妈妈叹了口气对蔡笙说道：“这孩子现在太没有礼貌了，您别见怪。”
“不，没关系。”蔡笙笑了笑。
他知道今晚自己绝对在这个熊孩子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嗯，大概很长一段时间这个孩子都不会熊了。
“我就先走了，有缘再见。”蔡笙拖着箱子，走到斑马线上。
“您叫什么名字？”年轻妈妈在身后问道。
蔡笙挥了挥手，只留下一个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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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笙缩起脖子，尽量减少暴露在外的皮肤面积，专注地盯着手机屏幕中的导航向前走着。
“好冷啊，我测。”
天上的雪花掉掉进脖子里，激的他打了个冷战。
拖拽行李箱的手也缩回了衣袖中，只有吱呀吱呀的踩雪声和行李箱滚轮接触地面发出的咕噜声音。
一想到明天还要去新学校上课，蔡笙就不仅悲从中来。
不过还好，导航显示，还有两百米就到达目的地了——这是他在内河市的家。
由于快到家了，他心情又由悲转喜。
情绪到了，歌也就唱起来了。
“去联合国学英文哥们 LETS GO”
“理塘实践哥们 LETS抽”
“嗯？”
歌声被打断了。
蔡笙的视线正前方，街道的拐角处，出现了不得了的景象。
昏黄路灯下，灰色的水泥地面正覆盖着白色的雪和红色的血，浸染在一处。
一位少女正躬身爬伏在红白之中，察觉到有人接近，她抬起头，眯着眼睛扭头看向蔡笙。
她笑了，是红色的齿。
“要一起吗？”
“诶？”
蔡笙愣住了。
雪飞了起来。
少女挺起身体，笑着向蔡笙示意地上还在扑腾的活物，是一只落了满地羽毛的鸡。
被鲜血染色的牙齿宣告了杀鸡凶手的身份，原本令人恐惧的画面因为少女的关系，蔡笙竟觉得有些可口，他吞了口口水。
蔡笙第一次发觉原来鸡的脖子这么长，一定是因为脖子足够长，所以才能流出这么多血。
“不吃吗？”
少女似有些失望，语气低落了些，站起身来不顾还在地面上扑腾的鸡，摇晃着走向蔡笙。
“那就去死吧。”
少女这样冷酷的宣誓到。
一道黑影闪过，蔡笙失去了意识。

第一章入学
蔡笙缩了缩脖子，他还没有适应北方的温度。
办公室内只有他一个人，其他的老师似乎都去忙了，只有座椅电脑毫无人气的办公室显得格外冷。
蔡笙呆坐在政教主任的办公室，等待他的新班主任把他领回班级。
很少看到生于经济发达地区的沿海城市少年，千里迢迢转学到孤寒偏僻的北方，如果不是有非转不可的理由，一般是不会转学的。
可蔡笙有这样的理由。
如果不来到北方，他会死。
但这是另一个故事，总之他现在换了学校，来到了北方。
今天是蔡笙转学的第一天，还有一会儿，等班主任来了他就要正式入学了。
按照他一贯的i人性格，此刻他的脑子里想的应该全都是等下面对新同学的自我介绍，以及掌声后带来的脚趾扣地。
情绪应完全沉浸在面对新同学的紧张中。
但他没有，目前他的脑子已经被昨晚那个女孩填满了。
内河镇没有飞机，从海港到这里需要先飞机再转火车。
昨天深夜，蔡笙才刚刚下车，北方天黑比较早，下车的时候路上已经没有行人了，车也零零散散。
原本说好接他的朋友因为一些突发情况放了他的鸽子。所以蔡笙只能一边骂娘一边提着笨重的行李箱，按照朋友的嘱咐自己回去，好在一切都已经提前打点好了。
在回家的路上，他在小区的偏僻角落遇到了一个少女。
后面的记忆便戛然而止，想到这里，蔡笙下意识的摸了下脖子。
虽然自己并没有死在少女手上，但经历这样的事总让人印象深刻，影响到第二天的状态也是正常的吧？
“是蔡生同学吗？久等了。”
女人的声音打断了蔡笙的思绪，这个声音非常特别。
如果要形容的话，感觉像是戳破汤圆之后缓缓流出的红豆沙馅料，黏黏的，软软的，带着流体的质感，还有些甜腻。
他扭过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女人。
女人看起来三十出头，雪白的衬衫，黑色包臀裙非常听话的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曲线。
无框眼镜后的视线有些冰冷，但这冰冷很快就被微卷的头发带来的香气冲淡了。
“是我，我是蔡笙。”蔡笙非常干脆的回答道。
虽然回答的很干脆，但其实无论是我还是我是，或者是不是蔡笙都不重要，不过是下意识的回答。
“梨形，年上，高跟。”
蔡笙脑海中第一反应是这个。
“如果这个女人成为我未来高中三年的班主任，我愿意用一切来交换。”
这是蔡笙脑中的真实想法，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确认。
“我是你的班主任，李雅颂。”
‘好耶！’他心里想着，但嘴上还是非常快速的应答。
“李老师。”
“走吧，我带你去教室。”
蔡笙站起身，跟上了李老师的身影。他可以发誓，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期待自己的高中生活。
期待程度甚至能够和每周四晚等待《Bang Dream it’s MyGo！！！！！》的更新划等号。
“听说你是从海港市转过来的？可够远的。”
“是。”
‘老师好亲切。’蔡笙这样想着。
不知道是蔡笙有意屏蔽了其他杂音，还是刻意放大了李老师的存在。行政楼的走廊只有李雅颂高跟鞋根轻踏在瓷砖上的回响以及她红豆沙味道的声音。
“海港是大城市啊，很少有大城市的人来到我们这样的小城镇呢。”
“蔡笙同学怎么会转学到内河镇的？”
关于这个问题，蔡笙早有腹稿。
“海港高考题太难了，卷不过，到这边会简单一点。”
“这样啊，海港是不是很繁华？听说那边的女孩子都很会穿，是这样吗？”
“诶？”
蔡笙没想到会问这种问题。
“还算是繁华，毕竟是经济中心，但穿衣服这些我不太懂。”
“这样啊。”李老师似乎很愉悦，语调带着些许上扬。
“那她们，有我好看吗？”
她说着，停下了脚步，很自然的伸了个懒腰，伴随着她伸懒腰的动作，她的身影也在蔡笙眼中不断延伸，放大。
‘红，红豆沙要流出来了！’
‘一定要在红豆沙流下来之前吃掉，无论是流到勺子上还是掉到汤碗里都是让人不能接受的事情！’
蔡笙这样想着，李雅颂已经伸完了这个懒腰，体态恢复了正常。
“风格不一样，都很好看。”
蔡笙十分冷静的回答，脑子努力不去想红豆沙的事情。
“呵。”
李雅颂似乎是笑了一下，又似乎没笑，刚刚提问的画面也仿佛幻觉一般。
“前面就是了，在三楼拐角第一间，高一二班。”
“嗯。”
李雅颂推开门，走进了教室。
蔡笙今天全部的思绪都被昨晚的少女和李老师占据了，再也容不下其他。
但李雅颂推开门这一刻，真的看到了眼前坐满同学的班级，迟来的紧张再次占领了高地。
‘深呼吸，深呼吸。’
‘你是见过世面的人，不至于被一个自我介绍吓到。’
‘加油，加油！’
‘可是好恐怖我能不能现在请假。’
‘谁能来救救我，附到我身体上帮我做完自我介绍可以吗？’
‘我还能退学吗？我明天再来？可是明天还要做自我介绍吧。’
两秒钟，蔡笙的脑中闪过了以上念头，由于想法太多，他又有了新的想法。
‘人体，很神奇吧，两秒钟可以有这么多话要说。’
‘我是不是开了基因锁？’
‘这是子弹时间吗？是子弹时间吧！’
‘如果这两秒钟可以无限延长那我是不是可以实现永生了？’
总之，这是逃避。
蔡笙走的很慢，利用自己走进教室的时间完成了短暂的头脑风暴，得出结论。
——必须要在剩下的时间内，即李雅颂说出：“欢迎新同学做个自我介绍”之前，完成一个非常完整的自我介绍的腹稿。
“请新同学来做个自我介绍，大家掌声欢迎！”
随着台下的掌声响起，同学的窃窃私语结束了，蔡笙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站到教室正中央的讲台上。
‘诶？？骗人的吧，已经到了自我介绍的环节了吗？？’
‘事已至此，没时间思考了！’
“大家好。”
蔡笙开始强迫自己的眼神在同学们的脸庞间游离，这样能够给人自信且不紧张的感觉。
‘不能捏衣角！不能低头看地面！’
他快速划过每个人的脸，不和别人对视，也不能看别人的眼睛……等等！
“去死。”
他读到了这样的信号。
是不是看错了？蔡笙想着，把视线迂回，看向刚刚审视过的方向。
“去死吧。”
没有看错，是的，她就是这样说的。
是昨晚那个少女！！！！！！
“我叫蔡笙，很高兴见到大家。”
蔡笙完成了自我介绍，接收到了同学的掌声，也接收到了少女的咒杀。

第二章邀请
自我介绍结束了，新生入学最难的环节已经过去了。
这样的话，哪怕死了也没关系吧？
蔡笙的身体也是这么做的，心脏——姑且称之为心脏，但它现在的跳动频率更像是一个跳蛋，不知道这样震动的心脏还能否称之为心脏。
如果把它变成跳蛋这么大不知道好不好用？
胡思乱想着，蔡笙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好像爆炸了，因为他听到了嘭的一声。
像个胀气皮球一样。
破裂心脏中的血液不知道顺着哪个通道逆流上来，蔡笙的嘴里瞬间溢满鲜血，他紧紧的抿着嘴，不让血液流出来，在喷涌和压制中努力的找到平衡，然后趁机吞咽一小口回去。
如果找例子比较的话，大概是和《人在囧途》的王宝强相同的境况。
蔡笙比王宝强更幸运的是这些血液本就是自己身体里的，如果是别人的5l血液估计他也要喷出来吧？
他观察着台下，似乎没有人发现自己的异常。
‘lucky！如果血喷出来的话估计高中生活就结束了吧？’
蔡笙不由得庆幸自己的幸运，当然，也不只是幸运，这是多年的遇害经验让他养成了良好的习惯。
“那么，蔡笙同学就坐到连漪同学后面那桌吧。”
李雅颂微笑着伸出手指向了少女身后，是一个无人的空位。
‘诶？？？’
‘诶？？老师要坐到那个女人后面吗？’
‘老师我坐讲台旁边可不可以？我想每天在最近距离聆听您的教诲。’
‘希望老师有说话会喷口水的坏习惯。’
‘啊！不对，好习惯！这样我会非常开心。’
‘求你了！李老师！’
一件事如果有百分之二十的几率成功，那么蔡笙会考虑，如果百分之五十，那么便值得一试，如果有百分之八十，那么蔡笙一定猛猛冲锋。
可惜的是上面这些话一旦说出来就是百分之百的社死，说不定还会被调到最后一排的王之宝座，并不能保证自己成为第一个吃红豆沙的人。
所以蔡笙沉稳的点了点头，走向了女孩身后的座位，他嘴里还有一口血没咽下去呢。
但姑且知道了这个二次杀害他的杀人凶手名字。
连漪，是这样读吧？无论是名字还是人都让人印象深刻。
“这节课是自习，蔡笙先看我的教材书吧，你的书下午去政教处领。”
李雅颂说着，拿着一本语文教材书慢慢的走向蔡笙。
看着李雅颂的身影，蔡笙突然觉得，不坐在讲台旁边也是好事，因为这样可以更多时间的欣赏李老师走路的姿态。因为高跟鞋的原因？亦或是包臀裙和黑丝的原因。
这些一概不清楚，总之视线可及的地方都非常好看，前后摆动时的姿态让蔡笙想到了雨水落到荷叶时微微摇曳的莲。
寒冬腊月，蔡笙有一种春天来了万物复苏的冲动。
教材书已经递到蔡笙桌前了，上面还有一副白色的方巾，目测上去是手帕。
蔡笙抬起头，是李雅颂温和的目光，她轻轻的向自己的鼻尖指了下。
蔡笙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手指温热的，是血。
但是什么时候流的鼻血呢？
是讲台上就流出来了？
还是看到李老师走路流出来的？
不应该，不应该，如果她看到了一定是在讲台上就流出来了吧？
蔡笙连忙用手帕遮住口鼻，将口中的血也吐掉，顺便趁着这个动作隐秘的瞟了眼周围概况。
同学们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便没人在意这个新来的转校生。
蔡笙将手帕对折包好，放到了课桌里，准备下课丢掉。
他又不自觉的看向李雅颂。
连李老师都已经重新回到讲台坐定，伏案写着什么，只是轻轻蹙着眉头，一会又舒展开，真是好看。
可是我的前桌呢？那个杀人凶手呢？她在干嘛？
蔡笙努力通过面前这个少女的背影了解到她这个人，迫切的想知道她现在的表情和想法。
如果我能够看到别人的思维就好了，这样就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杀。
可他现在只能看出面前的少女是个黑长直，头发十分顺滑，洗发水味道也很好闻，顺带回忆起来脸也很好看。
‘醒醒，蔡笙，你不要被她骗了！’
‘别再偷偷闻人家了！听到没！下贱！’
‘再香也是杀了你的凶手！’
‘好，开始背诗吧，分散注意力用这种方法最好了吧？’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
‘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好香，这是什么牌子的洗发水，好想知道。’
看来背诗挑战失败了，蔡笙狠狠的惩罚了自己，他揪下来自己一根头发！
然后蔡笙就看了一节课的李老师。
嗯，分散注意力的最好办法就是看点好看的，比背古诗有用。
下课铃声响起，李老师合上了书，带着蔡笙的目光快步走出教室，蔡笙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嗯，真的很好看。
可说时迟那时快，不知道牌子的发香已经逼迫到近前，近到蔡笙不需要闻，味道就已经钻进了他的鼻孔，让他的大脑感知到了。
‘太近了。’
蔡笙想到。
“蔡笙同学？”
连漪微微笑着，眼睛都带着甜甜的笑意。
‘冰淇淋味的，这个女孩子是冰淇淋味的！我确信！’
“我是，什么事？。”
大脑和嘴巴总是想一套说一套，人类什么时候才能坦诚呢？
“昨晚吓到你了吧，对不起。”
嘴巴翕动着，随着话语轻轻嘟起来，看起来就很甜，是涂了唇膏吗？昨晚也是这样的，晶莹剔透。
“啊，没有的事。”
这种时候要装作无所谓吗？蔡笙？给我勇敢点，和她爆了！
“对不起，我一定是吓到你了。”
“我生了病，家里人找了中医开的偏方，需要喝鲜鸡血做药引。”
“都怪我这个怪病。”
说到这里，连漪的叹了口气。
“我怕吵到家里人，所以都是偷偷跑出来吃药。”
“昨晚看到了你，我也吓坏了，所以连忙跑回家了。”
“但应该还是吓到你了，我看你今天脸色都不是很好呢。”
连漪低垂下头，让人看不到表情。
‘漏洞百出！漏洞百出的谎言！’
‘你的逻辑链不通顺，表演细节不饱满，甚至道歉都绵软无力！’
‘看我本土成步堂龙一一秒钟拆穿你，将你的拙劣演技一一击碎！’
以上都是蔡笙的想象，他当然是无法说出口的。
“这样啊，哈哈。其实我没关系的，我贫血，从小脸色就不好。”
“反倒是你，没被我吓到吧？大半夜出现个人确实挺吓人的吧哈哈哈哈！”
蔡笙尬笑了起来，对面前的少女，状若开朗的回应道。
就是这样，人类什么时候才能坦诚呢？
“那么，我想请你吃个便饭，请务必答应。”
连漪抬起头，刚刚的眼泪，委屈已经消失不见了，只是温柔的笑意。
“啊，这个不必……”
“这是我表达歉意的方式，如果蔡笙同学不答应我会很困扰的。”
“你是南方人，校外有家很好吃的东北菜，我想，你应该没吃过。”
‘东北菜啊。’
蔡笙的脑子飞速运转，这是投降吗？
是连漪在遇到了个杀不死的怪物后准备投降并将东北菜的版图规划为海港？
不，不对，这不是东北菜归属的问题。
那是什么？杯酒释兵权，鸿门宴？
只能单刀赴会了吧？
“今天不行。”
蔡笙回答道。
“今天和家人吃饭。”
蔡笙需要准备一下。
“好呀，那就明晚好了！”
连漪非常开心的样子，笑容明媚。
“说好了哦！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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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冬天黑天极早，同学们才刚刚放学，教学楼内已是漆黑一片，只能借着窗外昏黄的路灯照射能隐约看到些室内的景象。
高一二班的教室便处于这样的环境下，这种时刻，随便谁做些什么都不会有人发现的吧。
也许正有人这样想的。
高一二班的教室内悄然走入了一道身影，暗淡昏黄的灯光勉强能描绘出身影的轮廓，是一个身材优越的女性。
她径直走到蔡笙的书桌旁，在书桌中翻找着，不多时便从书桌中取出了一样小东西。
她深呼吸着，郑重的将其打开，慢慢捂在脸上，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着，身体仿佛筛糠一般抽动。
物品不断在女人的手中变换成各种形状，但始终紧紧贴着面部，随着一阵强烈的震颤，她夹紧了躯体，将那物件揉在身体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第三章家访
“人类的意义是什么？”
“宇宙为什么会产出人类呢？”
“说不出来了吧？虚伪的人！”
蔡笙刚刚推开门，回到这个陌生的家便听到了这样的诘问。
“喂，我才刚刚回来，怎么这么凶啊。”
“哦，抱歉抱歉。”
蔡笙环视四周，这是个标准的三居室，进门左手边是客厅，客厅的陈设只有茶几，沙发及电视等传统家电。
蔡笙面前的柜子前正靠坐着一位涂着烟熏妆的哥特女郎，她的语气已不复那般严厉。
“你知道的，我这是在拷打自己。”
“我有些时候真的不是很聪明呢。”
“总是自称民俗学家，但却连基本的人类都读不懂，非常惭愧。”
“民俗本来就和宇宙人类没什么关系吧！”
“宇宙和人类是哲学家和物理学家需要关心的问题，关你这个民俗学家什么事。”
蔡笙吐槽道。
“那好吧。”对方耸了耸肩。
“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关心你。”
“好恶心，请不要网络上的土味恶心我。”
“昨天被你放鸽子已经够恶心了，今天被你这样说更恶心了，想吐，要干呕了。”
蔡笙真的做出了反胃的动作，然后咳嗽，干呕。
两块内脏就这样顺畅的从喉咙滑到瓷砖上，还带着些鲜血。
“哇偶！手术很顺利呢，母子平安，还是双胞胎。”
哥特女郎面带讥讽，毫不顾虑的吐槽道。
“喂，我可是你的朋友，你朋友刚刚吐了内脏哎！”
蔡笙似乎已经习惯了，向他伸出手做出求救的举动。
“嗯我看到了，两块心脏，快点收拾了！”
“不然等下血会染入到瓷砖上，好恶心。”
“好好好。”
蔡笙直起腰，将嘴里的鲜血吞回肚子中，这是白天被咒杀后所遗留的产物。
哥特女郎叫什么呢，叫诗。
姓名之类的不清楚，诗是一个代号。
自称是民俗学家，工作应该是报社记者一类的身份——虽然蔡笙不知道这种小县城会有什么新闻媒体，也不知道哪家新闻媒体会接受这样一个烟熏妆带皮质choker还涂纯黑色美甲的女人。
虽然她确实很漂亮，还爱穿渔网袜。
爱好自然是民俗，怪异一系列的东西。曾经被蔡笙帮助过，但同时也帮助了蔡笙许多，算是患难见过的真正狗腿子。
所以这也是蔡笙来到这个小县城的理由，诗在这个城市。
这个三居室，蔡笙和诗一人一间卧室，余下的一间是作为诗的民俗事物研究室。
蔡笙熟练的收拾好了地上的内脏，贴心的把瓷砖擦洗干净。他非常擅长做擦洗方面的家务。
“高中生活第一天生活怎么样？”
“班主任是个胸大腰细的会穿包臀裙眼镜ol，怎么说呢。”
“给你个信息，高配PH。”
“诶？？？”
诗提起了兴趣，腾一下坐了起来。
“细说。”
“细说什么？就没了啊，没有其他的接触了。”
“你在期待什么？期待我晚上不回家吗？”
蔡笙有些百无聊赖的坐了下来。
“确实，如果能发展一段禁忌的师生不也挺好嘛，总之有了就比没有强。”
“你这属于近水楼台先得月，优势巨大，老弟。”
诗走到蔡笙的身边，用力嗅了嗅。
“你身上什么味儿？”
“什么味？”
蔡笙自己也闻了闻，还顺便闻了下腋下。
“没味啊……”
“没事，可能是我闻错了。”
“诶，那女同学呢？女同学有没有好的？”
“我最后悔的就是没在高中谈恋爱，未能达成早恋成就。”
“希望你不要步入后尘。”
诗自顾自的说完，这才扭过头看蔡笙的表情有些僵硬。
“啥？啥情况？”
“你不会第一天就被表白了吧？不要恶心我！”
“我可不像你能随时吐出两团内脏。”
蔡笙死猪一样哼哼了两下，表情扭曲中透着古怪。
“我同学把我杀了。”
“啥？”
“我被我同学杀了。”
“啊？”
“同学杀了人，死的是我。”
“不是，这不是谁杀了谁的问题，也不是主谓宾的和倒装的问题，更不是不如原神的问题。”
“问题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杀的？这很重要。”
诗一脸严肃，仿佛这是个需要认真思考的哲学问题。
“谁提原神了！”
蔡笙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像流媒体平台上经常出现那个理着桃心头的说相声的捧哏一样。
说一句：“嗨，就这呀，没听说过。”
这样才能让自己以足够的幽默来回答诗的问题。
死了是小事，但如果不能比一个东北人幽默，那么他将会成为南方人耻辱。
思考了一下。
“女同学杀的。”
蔡笙输了。
蔡笙在脑海中预设了自己回答“嗨，就这呀，没听说过”之后双方的反应，但感觉似乎并不够精妙，说不定还会冷场。
如果是诗的话一定能想到更精妙更幽默的梗来应对吧，可恶！
“不得了啊，蔡笙。”
诗从口袋掏出了烟，却不点燃，只是叼在嘴边，眼神中透露着讥讽。
“想不到你刚到新学校第一天就被女同学情杀，看来姿色对一个男人来说真的很重要。”
“你知道女人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吗？浪漫的，脆弱的，同时有自毁倾向的。”
“整天吐内脏，呼吸都带着血腥味的危险男人！”
“太宰治重生都只能给你提鞋，你是高配，不，顶配！”
“你可以无限次的和女人殉情，他只有一次机会……”
蔡笙的视角下，诗的双眼正闪烁精光，嘴里不断喷出火焰与烟雾和一点岩浆，仿若口含天宪的大罗金仙又好似那地狱前来索命的恶鬼。
“别说了，冒汗了。”
“所以具体怎么回事，内河治安虽然不算好，但也最多是小打小闹。”
“而且，被刚认识第一天的女高中生杀掉，这个事情本身也很诡异吧。”
“额，不是第一天认识。”
“昨天就见过了。”
蔡笙双手抱头，倚靠在沙发上。
“我最近看了《姑获鸟之夏》，突然觉得你和那个男人还有点类似。”
“我说，你小子不会对人家做了什么，今天被寻仇吧？”
诗拖起下巴，眼里竟然带着些许笑意。
“你妈的，你什么三观，太不正了！”
“我长话短说。”
“昨天你放了我鸽子，我自己回来，在地上看到个女孩在吃鸡，然后我就死了。”
“今天课堂上是第二次。”
“吃鸡？吃什么鸡？”
“活鸡，带毛还会飞的那种。”
“昨晚怎么死的？”
“她咬了我的脖子，把我咬死了，和死鸡一样。”
“今天怎么死的？”
“她说，去死。”
“接着我的心脏跳着跳着，就裂开了。”
“哦？咒杀。”
“说起来，是有一些‘怪异’有着这种能力，通过一些咒语或者法术就能杀人。”
怪异，百度百科对这个词语有着五种含义的解释。
1奇特，与众不同。
2奇异反常。
3奇异反常的现象。
4指妖怪鬼神。
5惊异，感到奇怪。
诗口中的‘怪异’，用第3-4种含义来解释刚刚好。
无论是蔡笙这种不死之身，或者是自然界修炼成气候的妖怪，人死后的灵魂，甚至一些奇特的现象都可以称之为‘怪异’。
当然，大多数怪异都把自己隐藏起来生存在人类世界中，比如蔡笙。
这是自然界的少数群种对于自己的保护。
“所以，你的小女朋友应该也是'怪异'呢。”
诗笑着说道：“嗯，你们应当算是‘怪异’界的神雕侠侣。”
“第一，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第二，我不清楚是不是咒杀，反正我人没了。”
“那她什么反应呢？”诗追问道。
反应？她是什么反应呢？
蔡笙这样想着，努力回忆起死亡时最后见到的那个少女的表情。
是面无表情吗……还是，笑了？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从门口响起。
非常轻柔的敲门声，但穿透力很强。
“是蔡笙同学家吧？我是李老师。”
蔡笙与诗对视了一眼，诗努了努嘴，示意蔡笙去开门。
蔡笙打开门，门外是李老师，似乎在门外站了很久，仪态非常标准，无可挑剔，呼吸平顺，非常娴静端庄的样子。
诗家是七楼，没有电梯。
“不打扰吧？蔡笙同学，身体有没有好些。”
“老师想来做个家访，毕竟今天是你第一天上学。”
李雅颂露出了笑容。
蔡笙想起来了，自己被杀时看到的就是这个笑容，如出一辙。

第四章 告密
“喂，我说，你这老师不简单啊。”
诗翘起二郎腿靠在沙发上，深深吸了口烟，眉毛高高的挑起。
不知道是刚刚李雅颂的原因，让空气中带了些诡异氛围感，或是诗的黑色眼线本身如此，此刻她的眼睛看上去竟有些妖冶的美感。
“确实很顶级，无论是身材还是长相。”
诗认可了蔡笙的品位。
“哪怕我这种性取向暂不明确的人，也会喜欢上你的老师。”
诗突然眨了眨眼睛，十分兴奋地对蔡笙问道，
“你说，如果我现在去你们学校上学的话，会不会出现她拿着教鞭管教我的情节？”
“冯雪娟你有病是吧，这里是内河，不是东京热。”
蔡笙的嘴巴反应比脑子要快一点。
脱口而出，先喷为敬。
可看着诗的脸，他又忍不住从品鉴的角度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
穿着黑色包臀裙的李老师拿着教鞭打哥特女郎的手掌心，似乎还有点顶？
他妈的哪怕放到片商，按照两个人的优秀资质也是能冲年度top3的潜质，就算是女同片也不例外！
“你想的话，我可以带你引荐一下。”
蔡笙态度诚恳，掏心窝子说的，他真想看。
“算了，我觉得你小子没安好心。”
“不过，你我说的不简单不是说外表这些啦。”
诗看着蔡笙抬起了下巴，示意他自己说出答案。
“当然，我知道的。”
蔡笙躺在沙发上，投降一般伸了个懒腰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说说内在。”
“C-D，具体的我拿不准。”
“但看规模应该差不离，摸摸应该就知道了。”
这话听的诗翻了个白眼。
“郭楠滚啊别恶心我。”
“要摸也是我去摸，你也配？”
“呵呵，活了不知道多少岁还没谈过恋爱的老女人不配骂我郭楠。”
“看到天上冒起的黑烟了吗?那是你身上腐烂的宅臭味已经冲破了楼顶污染了天空。”
蔡笙指向窗外，远处的砖红色巨大烟囱正不断向上吞吐着白色的烟雾，仿佛那是诗的罪证。
“不，那是供热公司在排放烟雾。”
“不，那是你身上的阴暗能量。”
“阴暗能量？”
诗笑了，她放松的倚靠在沙发上，将修长的双腿伸展开，流畅的腿型仿佛精心雕琢过，有些肉感但又不腻，刚刚好，是你想象中最好吃的那款。
她慵懒的足尖轻轻掠过蔡笙面前，划出十分旖旎的弧线。
立直。
这是日本麻将的术语，本不该用到这个地方，但现在似乎非常的合适。
蔡笙没想到自己也有被老同志偷袭的一天，他作为一个年轻人有点顶不住了。
“对不起，是我阴暗。”
“我这就道歉，请诗大人不要这样，我们有话好说。”
“我认真说李老师哪里不简单。”
“今天是我上学第一天，没人知道我家住哪里。”
“嗯哼。”
诗点了点头，黑色丝绸包裹着的足弓依然在蔡笙面前摇曳，蔡笙的脑子想向后撤，可身体却坚定不移，仿佛千斤重担压在身上让他动弹不得。
蔡笙只能忍住面前的——对于足控变态来说是诱惑，对正人君子来说也是诱惑，只要是男人就是诱惑的身体部位，问出了已经有答案的问题。
“那么，李老师怎么找到家的？”
“很简单啊，小朋友。”
诗放下了脚，翘起二郎腿，把手放到下巴上，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你的红豆沙老师，和你，还有你的小女朋友一样，都不是正常人。”
涂着暗色口红的嘴唇张开，闭合，从舌尖跳出两个字眼。
“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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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
蔡笙早早来到教室，和隔壁桌不认识但似乎有些熟悉的女同学打了个招呼。
他有礼貌一向可以的。
对方似乎没想到一个转校生竟然有勇气主动和自己这个原班生前辈打招呼，愣了一下，然后才回应道。
“早。”
蔡笙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在这场插班生与老生的破冰之战中，他获得了优胜。
胜者当然有面无表情装酷的特权，面无表情又会主动打招呼，这样可以给人外表清冷内心炽热的形象。
如果是转校生的话应该能够理解，转校生会觉得自己只要作为先开口的一方那么自己就输了。
可这不过是i人弱者为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强者就是要主动打招呼说早上好，这才是真正的赢！
蔡笙心满意足的坐下，掏出了早读的课本。
不知道是哪个脑残下的规定，高中生每天早自习要早读，大家一起背诵古诗词，英语单词或者课文。
蔡笙不觉得这对学习有什么帮助，只觉得昏昏欲睡——少年阿笙的学习成绩并不理想。
他不由得想起了之前看的岛国番剧，狠狠地羡慕起了里面的男高生活。
“什么时候华国的男高中生才能像岛国男高一样站起来？”
“岛国男高每天就是吃饭睡觉社团活动泡妹妹，好想穿越成岛国男高。”
“可惜穿不得。”
蔡笙叹了口气。
面前突然靠近的发香让他意识到，早读已经结束了。
“蔡笙同学，今晚没有事情吧？”
连漪已经转了过来，正面对着他，身体微微前倾。
早上刚刚打过招呼的女同学看到这一幕有些惊讶。
在她的印象中，连漪从未与任何一位同学，无论性别，主动说过话。
更别说问人家晚上有没有事这种直白的邀请。
“有，和你吃饭。”
蔡笙非常诚恳的回答到。
连漪点头，看不出表情。
隔壁女同学大张着嘴，震惊到极点。
“那晚上放学一起走吧？”
“好。”
谈话结束，连漪把身体转了回去，只留下了一个背影面对蔡笙。
蔡笙昨天回去和诗讨论过了，既然连漪敢在所有人面前邀请自己吃饭，那说明她应该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举动，毕竟当众咒杀蔡笙的事她都干了，应该也没什么比这更过激了。
甚至可能是再向蔡笙示好，所以去赴宴应该不会出现太大问题。
看到连漪转了回去，隔壁桌女生马上把手伸了过来，用指尖轻轻捅了蔡笙两下。
蔡笙转过头去，是一张表情奇怪的脸，女生指指外面，示意他出去聊。
蔡笙会意，两个人走出了教室。
“还没自我介绍，我叫宋柯。”
“蔡笙。”
“我知道，你昨天自我介绍了。”
宋柯犹豫了一下，然后张口问道。
“我说，你和之前连漪认识？”
“不，昨天第一次见。”
蔡笙认真思索了一下，第一次见是凌晨十二点之后，那么就算是昨天而不是前天了。
嗯，非常严谨。
“这样吗？因为她之前从来没主动和人说过话，所以我很惊讶。”
“如果不是之前就认识，那我建议你离她远点。”
“你喜欢她？”
蔡笙有些惊讶，青春期的女同太狂野了！
哼，有一点对漂亮女生的性幻想就把其余所有人当做假想敌。
“啊，不算喜欢吧，但应该有好感，毕竟她很漂亮。”
宋柯出乎意料的坦诚。
“但我劝你离她远点不是因为这个。”
“之前有个混混追求她，后面莫名其妙就遭遇了一些很不好的事，还有个学长追求她，可学长也是不知道原因就退学了。”
“总之，试图和她扯上关系的人最后下场都不怎么好。”
“而且她家里的势力也很庞大，所以你看她总是一副大小姐的做派。可老师也拿她没办法，毕竟她是优等生，家世好，学习又好。”
“而你，是我第一次见到连漪主动和别人有往来。”
宋柯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不过也可能是大家以讹传讹，毕竟学校里这种流言可不少，但我还是提醒你，离她远点。”
蔡笙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谢谢，我会注意的。”
虽然已经晚了，哥们，你早点提醒我我可能会少死两次。
蔡笙在心里说道，他转身离开走廊回到了高一二班的教室。
教室里，连漪还是专注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书，看似温和的面容却透露着对这个世界的疏离，是温和也是冷漠。
可能因为连漪现在温柔恬静的学生打扮，或者她在雪地中的妖冶美感形成的反差，也可能是被连漪杀了两次形成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总之，蔡笙现在对这个女孩有点好奇了，他想更了解连漪一点。
“哎。”
蔡笙叹了口气，坐回到座位上。
走廊里，刚刚和蔡笙交谈完的宋柯却没回教室，而是径直走向了老师办公室。
“什么事？”
李雅颂放下了手中的笔，疑惑的问道。
“老师，连漪晚上约了蔡笙吃饭。”
“吃饭？去哪吃？”
“对不起老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我怕连漪看出来什么，就没敢多问。”
宋柯说着连忙跪了下去，将头埋到地面上，不敢抬头看李雅颂。
李雅颂伸出手揉了揉宋柯的头，温柔的说道：“嗯，没关系的，做的不错。后面也帮老师盯紧蔡笙哦。”
“把头抬起来吧。”
宋柯这才抬起头，脸上已经满是泪水，又混杂着受到夸奖后的开心笑容，扭曲至极。

第五章 要求
放学路上，蔡笙跟在连漪的身后，亦步亦趋。
今天很平静的过去了，一眨眼已经到了晚饭时间。
这让蔡笙有些狐疑，难道真的是自己和诗多心了？
可他确实从未暴露过自己的家庭住址，无论李雅颂是通过何渠道了解到自己的住址，都证明她对自己有着格外的关注。
所以蔡笙今天一直在等，可一直到晚上放学去吃饭也没等到李雅颂的下一步行动。
李雅颂和平时并无不同，依然是正常上课，对自己也没有格外关注。
蔡笙索性就不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在学校应该不会出问题，面前这个杀了自己两次的少女可比李雅颂危险多了。
人家只是尾行，还没说是劫财还是劫……但你连漪是真的要命。
两个人在马路上走着，连漪一句话都不说。虽然和美少女在一起走路也挺好的，但他还是觉得两个人有些尴尬，毕竟前一天刚刚被杀两次。
气氛太压抑了，他实在忍不住了。
于是，他憋出了这样一句话。
“你喜欢初音未来吗？”
“？”
连漪回过头，给了蔡笙一个疑惑的眼神，又把头转了回去才说道。
“不，我没有看过。”
“能问出这种问题，你是二次元吗？蔡笙同学。”
好直接，好直接，直接的让蔡笙有些接不住了，还是第一次被女同学问这种羞人的问题。
不过好在缓和了一点两个人之间压抑的氛围。
“不算吧，应该只算是动漫爱好者而已。”
“那你一定很好色吧？”
“啊？”
蔡笙愣住了，他第一次听到这么冰冷的话语，比零下十度的天还冷。
“喂，你不要对二次元抱有偏见！虽然我不是二次元！”
为了解释，蔡笙小跑了两步，和连漪并肩走着。
“不……应该不好色。虽然男生好色也很正常，但是我没有那么好色。”
“这样吗？”
连漪冷淡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这家伙现在装都不装了啊？昨天和字节道歉时候还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现在这么冷漠！”
蔡笙心里想着，但是没说出来。
“到了。”
连漪指了指前面的招牌，是个很小的饭馆，上面写着‘运来饭店。’
门口有些老旧，但透过窗户能看到里面有人影在推杯换盏，热闹且有人气。
只是蔡笙没想到，号称是大小姐的连漪会带他到这种小饭馆来吃饭。
不过也可以理解，说不定是什么精品私房菜呢，在海港有很多这种开到深居陋巷的私房菜，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实则内藏天地另有乾坤。
蔡笙有些期待了，推开门跟着连漪走了进去。
果然，就是个装修普通的小饭馆，没有乾坤。
但屋内到处都是人气，酒气，炒菜的香气，烟火气，不大的饭馆里烟雾缭绕，瞬间冲淡了蔡笙身上的紧张感。
这让蔡笙感觉到，连漪身上似乎也带着一丝人气儿。
进到小饭馆的一瞬间蔡笙就觉得自己被温暖的氛围包裹住——食客们闹哄哄的吵着拼酒，服务生身系围裙，拖举着脸盆大的盘子忙着上菜，烫着卷发的老板娘手里捏着纸单，正在听客人点菜。
“几位？”
老板娘一边记账，一边余光扫到蔡笙二人走进饭馆，招呼道。
“两位。”
“坐那桌，妹妹。里面暖和，稍等我会儿，等一下过去给你们点菜哈。”
嗯，非常热心的老板娘，让人有种亲切感。
二人顺着老板娘指的角落面对面坐定，连漪脱下了外套的羽绒服，里面是米色的毛衣衬托着她的皮肤更加白皙。
不多时，老板娘就拿着菜单走了过来。
“看看吧，吃点啥？”
连漪犹豫了一下，问道：“锅包肉多少钱？”
“28”
“杀猪菜呢？”
“38”
“嗯，就这两个吧。”
“行了，够了，俩人多了吃不完。”
老板娘善意的提醒道，刷刷记好了菜，拿着单子走了。
“……？”
蔡笙有些愣了，说是请我吃饭，可是根本没给我点菜的机会啊？
但是看到连漪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蔡笙忍住了没有说话。
也许这两个菜都是她精心推荐的！先相信！在质疑！
“所以，你今天叫我来什么事？”
“只是赔罪？”
蔡笙决定打破僵局，先探探底。
连漪却没回答，只是撩了下头发，微微的侧过脸，似乎在思考。氤氲的雾气为连漪的柔美脸颊蒙上了一层薄纱，此刻的连漪格外美好。
这种美好既不同于雪地中的野性，也不同于学校内的冰冷，是一种让蔡笙心跳加速的感觉。
“先吃饭吧，等下吃过饭再说。”
连漪指指服务员端过来的锅包肉。
这是蔡笙第一次到北方下馆子，见识了大盘子的恐怖，真的有面盆大一盘，蔡笙觉得这一盘他们两个都吃不完。
一股直冲鼻子的酸味刺激着蔡笙的味蕾，他还没动，但面前的连漪已经吃上了。
“啊？”
蔡笙也动了筷子，锅包肉酸甜且酥脆，好吃。
不一会，杀猪菜也端了上来，满满一大盆，酸菜打底，上面是切好片的白肉及暗红色血肠。
用支架夹着，底下是小的酒精块，上面还咕嘟咕嘟沸腾的冒泡。
蔡笙吃了两口，就叫了碗米饭——实在是太下饭了。
两碗米饭下去蔡笙已经吃饱了，他放下碗筷，但面前的菜还剩下大半。
“你吃饱了？”
连漪看蔡笙放下了筷子，歪过脑袋，视线穿过面前的菜盆向他问道。
“嗯。”
连漪见他吃完了，也用纸巾擦了嘴巴，站起身。
“我也吃饱了，我们走吧。”
“诶？不是说要聊聊吗？”
蔡笙还惦记着这件事，他很在意今天连漪来找他吃饭的真实意图究竟是什么。
开始觉得像鸿门宴，现在看来却并不是，倒真像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笨蛋少女来笨拙的道歉，但又不好意思说对不起。
连漪看着他，平淡的说道。
“我忘了。”
这句‘我忘了’说的就像是‘早上好’，或者‘吃了吗？’一样自然流畅，这是蔡笙想不到的。
“……”
蔡笙沉默了。
不是，想道歉也走心点好吗！
“我决定给你一个补偿。”连漪端坐在座位上，接着说道。
“补偿？”
蔡笙没想到会是这个，因为他没看到连漪身上带什么礼物，他也想不到在连漪心里，什么样的礼物能与别人的命等价，可以作为补偿。
“嗯。”
连漪看着蔡笙，过了一会儿才说道。
“我杀了你两次，这不是我的本意，但我确实做了相应的行动。”
“好在你没死，可你没死这件事本身就让我恐惧。”
“无论是讨好，或者请求你的原谅，随你怎么理解都可以。”
“但我必须要做一件事消除我的恐惧。”
“所以，我决定。”
连漪停下口中的话语，就这样紧紧盯着蔡笙，似乎想要透过瞳孔看穿蔡笙的想法。
长时间的停顿，让她想要说出下句话都要用尽全身力气。
“我决定，满足你一个要求。”
她说了出来。
“任何要求。”
连漪纤细的脖颈暴露在外，通过白到透明的皮肤隐约能够看到血管，甚至加速的心跳。
蔡笙突然又有些饿了。

第六章 狐仙
“什么都可以吗？”

蔡笙下意识吞了口口水，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嗯。”

连漪点了点头，没有表情，可脸颊分明有些泛红了，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其他的原因。

“如果什么都可以的话那么岂不是……”

“啊，不行，蔡笙，你还没成年，现在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

“蔡笙啊蔡笙，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我羞于与你为伍！”

“可是，可是那个真的很爽啊！”

“那也不行，达咩，你们还小！”

于是，蔡笙在进行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放弃了要求连漪陪他去电竞酒店通宵Apex的想法，因为他想到了更重要的事。

蔡笙回忆起了自己来到内河的那个雪夜，雪地里那个肤白唇红，透露着妖冶的少女。

以及少女残忍的举动。

所以，他坐直了身体，神态十分端正，但眼神很平和，毫无被杀两次的人该有的怨气。

毕竟他的死亡数不值钱，反正又不会真的死，他更在意面前的少女身上发生了什么。

“先不说要求，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杀我？”

“或者，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蔡笙诚恳的说道，他真的很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杀两次，也想知道连漪究竟是什么怪异，才让她在大半夜的时候以那种诡异的姿态趴在地上。

对面的连漪不动声色的出了口气。

她将手两只手撑在桌子上搭在一起，将下巴放了上去，同时示意蔡笙凑近点。

蔡笙听话的将上半身凑近，扭过头去，连漪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在蔡笙耳边说。

“在我身上，有只狐仙，有的时候那只狐仙会上我的身。”

“我不能和她沟通，而且我也无法控制它。”

“受到它的影响，我会变得食量很大，而且尤其喜欢吃生的血食。”

“可你刚刚吃的很少啊？”

蔡笙插嘴道，他看到桌子上剩了那么多菜还觉得很可惜的，可自己真的吃不下了。

连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抽了抽嘴角，又继续说道……

“这就是你那天晚上看到我吃活物的原因，可那个不是我。”

听到这里，蔡笙忍不住问道：“那它一般什么时候会变成你？”

耳边传来嗤嗤的笑声，那笑声却并不是连漪的声线，而是一种尖细的声音，这让蔡笙不由得汗毛竖了起来。

“呀，这个不好说呢，嘻嘻。”

“比如，现在～”

随着这句话，一个柔软潮湿的东西带着热气轻轻贴到了蔡笙的耳垂，那一瞬间，蔡笙整个身体仿佛被电击一般，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迅速向后缩去。

转过头，他这才看到连漪的粉舌正在她自己的上嘴唇舔舐着，打了个转，又收回嘴巴里，嘴角还挂着莫名的笑意。

瞳孔也变成了竖立的，类似与猫一样的野兽瞳孔。

但下一秒，连漪的瞳孔就迅速恢复了正常的圆形黑瞳，速度之快让蔡笙忍不住质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而一件事提醒着他刚刚不是错觉，被舔舐过的耳垂凉凉的——水分会带走热量，这是物理课上教过的。

“就像这样，嗯，我控制不了它，也无法判断它每次出来都会干什么。”

连漪低下头，紧抿着嘴，语气听起来很平淡。

但蔡笙看到了她颤抖的嘴唇。

看到连漪这副姿态，蔡笙对连漪产生了些奇怪的欲望。

保护欲？或者说一种强烈的，想要帮助连漪，让连漪变好恢复正常生活的欲望。

当然，这不是蔡笙圣母，这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是两个人相遇，到现在作为同班的前后桌，也算是有缘，帮一把也是应该的。

第二个原因是蔡笙自身，诗帮他算过，蔡笙需要在成年前做满九九八十一件善事。

不然蔡笙身边所有人都会被他牵连的大祸临头，稍有交集的人也会沾染霉运。

唯一可解的便是多做善事。

不过其实还有一个原因，连漪长得怪好看的，而且也很白……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碎琉璃脆。

哪怕是蔡笙这样普通的男高中生，也想守护美好的东西不受伤害。

蔡笙并不是图人家身子，他只是不想让这样好看的人受苦受折磨——才怪！

他就是好色罢了！没什么好遮掩的！

“连漪同学，我可以帮你，说不定能够解决。”

蔡笙还算是见多识广，这么多年也多少见识了一些‘怪异’方面的事。

但恰好，家里的民俗学家能够解决。

毕竟‘狐仙’这种东西是算在民俗概念中的，如果是民俗的话找诗准没错，不过这件事具体的操作他还要回家和诗商量一下。

听到蔡笙这样说，连漪回过头，笑了笑：“帮忙吗？”

“蔡笙同学，这个话由你说出来还有些可信度，毕竟你也是个‘怪异’。”

“但我并不觉得你能真的帮到我，附在我身上的‘胡仙’，道行很高，我已经不作希望了。”

“对了，顺带一提。我会在十七岁的生日当天自杀，也就是下个月，所以你要尽早提出你的要求。”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竟然能反过来帮助杀人凶手，你还真是‘善良’。”

连漪的话语带着刺，话里话外都在讥讽蔡笙。

说着，连漪去前台结了账，两个人走出饭馆。

蔡笙本来想和她一起出门，但察觉到连漪身上的冷意，他又放慢了步伐，二人一前一后走出门。

“别同情我，我不许要你的帮助。”

连漪扭过头看向蔡笙，眼神十分冷漠。

“如果不是你身体有异常，你早就死了，别怜悯杀你的凶手。”

说完，她根本没等蔡笙，转头就离开了，走的冷酷，走的果决。

蔡笙叹了口气，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做法似乎有些问题，但自己又是完全出于好意。

“啊，生气了啊……还要自杀……”

“女人真麻烦。”

蔡笙下意识捏了捏耳垂，也想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

高中放学本来就晚些，再加上吃过饭耽搁了些时间，出门街上人已经不太多了。

天气很冷，但是好在学校离自己家并不远，而这家饭馆离学校又不远，所以走一会也就到家了。

蔡笙走在路上，低头思考着连漪身上发生的事。

与连漪不同。

蔡笙身上的‘怪异’已经通过诗的帮助，借由一些法术和物件压制住了，这叫压胜。

目前只有被动的不死之身，但这大概不会影响他的生活。

而连漪的生活已经完全被她身上附着的‘胡仙’影响了。

也是，谁大半夜天天下楼吃活鸡都受不了吧？影响睡眠不说还要弄得满地鸡毛，尤其是女孩子。

但她今天晚上真的吃的很少，不是说会变的食量很大吗？

可自己只是想帮她，为什么又生气了——蔡笙的思维一向很跳跃。

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想不通女人，决定回去问问诗再做打算。

除了如何解决连漪身上的问题，还有就是问问她为什么生气。毕竟诗也是个女人，女人应该会懂女人吧？

“蔡笙同学？”

蔡笙正在疯狂头脑风暴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声音绵绵的，甜甜的，是红豆沙的味道。

蔡笙猛然回过头，是李雅颂。

她正站在蔡笙的身后，笑着对蔡笙招手。

“好巧啊。”

第七章 偶遇
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
蔡笙不记得自己回眸，也不记得与多少人经历过擦肩而过，就像有些人记不得自己吃过多少片面包，但这次回眸确实让他印象深刻。
佛又说，三天之内杀了你。
蔡笙算算日子，今天恰巧是认识李雅颂的第三天。
有诗云，蓦然回首，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一股凉意沿着蔡笙的躯干，像烟花一般直窜上来，然后轰然炸开。
蔡笙初见李雅颂，只是觉得老师好漂亮，但当天晚上李雅颂就在不知道地址的情况下来到家里家访。
虽然他不清楚李雅颂的来意，但既然对方用了手段找到他家，又不说真实情况。
看到家里不是独自一人就马上撤退的鬼祟行为，蔡笙也只能默认她有敌意，起码不是善意。
大晚上的，你一个二十多岁的大龄女老师偷袭一个十几岁的男高？
总之，他早已在心里已经给李雅颂打上了绝非善类的标签。
蔡笙早听人说越美丽的东西越危险，这才短短三天，自己已经赶上了几遭了？
刚送走一个又来一个，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蔡笙同学是刚吃完饭？”李雅颂笑眼盈盈，仿佛只是温和的女老师在关心学生，语气说不出的温柔：“我刚刚看到连漪同学也在呢，怎么自己走了？这么晚了，你一个男孩子也不送送人家？”
竟然，竟然早就来了吗！
可恶，自己和连漪都完全没有发现。
“啊，我们两个家不是一路，她自己回去了。”蔡笙刚刚被李雅颂一叫，确实有些惊吓到，但现在已经平复过来了，反向拷打起李雅颂来。
“老师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面，不回家吗？”
李雅颂倒落落大方，微微一笑。
“老师可不像你们学生，到点儿就能放学。”
“老师还得写教案，批卷子，事情多着呢。这不，现在才下班。”
“要不然羡慕你们学生，青春年少，正是好时候呢，哪像我们？现在才工作几年就已经眼见着老了。”
说着，李老师轻轻抬手，用食指指尖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微微皱眉，真是一幅工作劳累疲惫到极点的样子。
正常男人看到都会心疼吧！
所以蔡笙也有点心疼。
当然，这纯粹是担心自己的老师劳累过度，犯了伤病，是尊师重道的表现。
“老师辛苦了！我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争取不做班级吊车尾，不让老师担心！”
蔡笙信誓旦旦，毕竟只是争取嘛！又没说一定做到。
听了他这话，李雅颂只是笑笑，没说什么，只是慢悠悠的向着蔡笙这边走来。
一步，一步，脚轻轻的踩在雪地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看到她这个行为，蔡笙有些压力了。
对于人类来说，未知的才是最恐怖的。
虽然蔡笙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一个标准的人类，但这个道理是没错的。
所以在知道连漪身上的‘怪异’是胡仙之后，他面对连漪已经没什么压力了。
但是面前完全不了解的李雅颂却切切实实给她带来了很大压力。
虽然蔡笙是不死之身，但有一些‘怪异’还是能杀死他，甚至让他生不如死。
“怎么了，蔡笙同学？”
李雅颂站在他身旁，俯下身体，关切的看着蔡笙：“是太冷了吗？还是昨天生病没好利索？怎么觉得你有点发抖呢。”
“嗯，可能是天气太冷了，我是南方人嘛，还是有些不适应。”
“我们那可没有零下十几度的天呢……”
蔡笙笑着解释道，他表面看上去依旧如常，可实际上已经有点汗流浃背了。
“那快些回家吧，我送你回去。刚好顺路，顺便老师再和你聊聊。”
“啊……老师，不用了。”
“你才刚来内河，人生地不熟的，我不放心。”
李雅颂一副十分在意学生安慰的样子，就在蔡笙旁边亦步亦趋的走着，但她确实这样，蔡笙就越担心。
“蔡笙，你知道老师要和你聊什么吗？”
来了！蔡笙感觉到了！就在这，终于要动手了吗？
我不知道，我他妈哪知道你要和我聊什么！
我只知道我被你缠上了！今天晚上的偶遇八成还是跟踪！我好想逃。
蔡笙这样想着，但嘴上却装作懵懵懂懂的：“我不知道……”
“你呀，我也不知道你是装的还是真的。”
李雅颂叹了口气，接下来说的话确是蔡笙意想不到的，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蔡笙同学，老师和你说了你可别埋怨老师。”
“你们是高中生，现在这个年纪呢，还是要以学业为重。”
“学校也有明令禁止，不准早恋。”
“当然，交朋友是可以的，大家可以做好朋友。甚至如果能在学习上互帮互助就更好了。”
“连漪同学学习好，你可以和她多学学，我看啊，咱们班级也只有你能和她说上话。”
“那孩子性格挺孤僻的，而且又骄傲，你多帮助帮助她，也能让她开朗一点。”
李雅颂语气不算快，但却一口气说完了，完全没给蔡笙扎插话的机会，蔡笙都听愣了。
这都什么和什么？你李老师也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怎么和诗一样在这乱点鸳鸯谱？
不过要是真的和连漪谈恋爱，蔡笙想了想。
额，算了，想不出来。
“老师，没有，我们就是普通同学。”
“只不过我们家住一个小区，我刚来的那天晚上回小区没看路，她刚好在楼下吃东西，我们撞到一起了，被她吓了一跳。”
“所以连漪同学有点过意不去，一定要请我吃一顿地道的东北菜，这样她才能安心。”
“就这些。”
蔡笙这话说的句句属实，连漪确实在吃饭啊，也确实吓了蔡笙一跳，只是他隐藏了一些关键信息。
他一边说着一边俩手一摊，示意自己是无辜的。
“这样啊，我就说嘛，我相信你们。”
“毕竟你也才来三天，一见钟情也没有那么快的呀。”
李雅颂满意的点了点头，还顺便开了句玩笑话。
聊着聊着天，就已经快到家了，走到小区门口，蔡笙和李雅颂说了一声，就快步拐进小区溜了。
李雅颂则是驻足原地，目送着蔡笙的身影消失于黑暗中。她无声的笑着，嘴巴里的几颗又站了一会，这才慢慢离去。
“这狐媚子还想勾引我的学生？”
“别的孩子可以让给你玩玩，唯独蔡笙不行呢。”
“他是特别的，只能由我来吃掉他。”

第八章 按摩
蔡笙拐入了小区，这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李雅颂今天并没有对他表现出明显的敌意，但这种不知来由的关心更让他毛骨悚然。
他怀疑自己被李雅颂跟踪了，可她是怎么做到的？蔡笙一边思考一边打开了家门。
“呦，少爷回来了？”
“被窝都给您暖好了，少爷，就等您回来了。”
诗躺在沙发上，电视开始，手里抱着平板玩音游。两条讨人厌的长腿晃来晃去，这两条长腿之于蔡笙就像年轻人之于马保国老师，实在是不讲武德。
顺带一提，今天是渔网。
“不是，你一个记者怎么天天穿这么好？你这样能去做采访吗，真的大丈夫吗？”
在面对诗的时候，蔡笙自在的很。
“你懂什么。”诗翻了个白眼：“日本的怪异专家都是沙滩短裤配花衬衫的，我作为中国的民俗学家穿黑丝也很正常啊。”
“反倒是你，怎么有气无力的，不会吧？第一次约会就被人家榨干了？你行不行啊？”
诗听到蔡笙似乎语气不对，偏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把注意力转移回手中的邦邦上面：“少爷，你这身体不行啊！这才多大一会，脸都白了。想当年我纵横沙场，凭借自己强有力的手指不知道让多少女孩子跪倒在我的丝袜长腿高跟裙下，抱着我的大腿和我说姐姐扣我。”
“不是啊！和你想的那些没关系啦！”蔡笙辩解道，极力否认着诗对于自己不行的指控。
“我脸色发白是因为晚上回来路上碰到了李老师，和想象中不一样，很奇怪，她没做任何举动，只是告诉我不要早恋。”
“那你就听老师的话，不要早恋咯。”诗手里的音游似乎打到了关键的地方，身体都从平躺变成了正坐，手指噼里啪啦的敲击着，眉头紧皱，但嘴没停：“老师有没有说不准你和女孩子同居，如果说了的话我马上就把你踢出去！”
“老师没说这种话！”蔡笙愤愤道：“关注点是我‘偶遇’了李老师！她甚至知道我是和连漪在一起吃的饭，可连漪是先离开的。也就是说她一直在门口故意等着我。”
蔡笙故意吧偶遇两个字加了重音，好让面前的女人意识到重点。
“你被跟踪了。”诗这次才真的放下了平板，认真的看向蔡笙：“如果是一般人被跟踪呢，我的建议是报警。但是你被跟踪，就大概率是怪异相关。”
诗叹了口气，把平板电脑放在茶几上：“想想，你有没有什么媒介在她手上？姓名？生辰八字？头发？血液？”
“她是我的班主任啊！姓名还用问吗？肯定有啊！生辰八字没有……头发不好说，血液……血液！？？？”
蔡笙猛然想起来，自己当时接过了李雅颂的手帕，咳出来的血都吐到上面，被自己随手放在了课桌里。
之后那张染了血的手帕就不见了……他也忘记了这件事，没有再理会过。
“哦，看来你已经想到了？”李雅颂笑了笑，托起下巴：“是血液吗？看来你还要再恶补一下对怪异的防范科普手册。”
“谁能想到自己老师也不正常啊？？？”蔡笙有些无奈。
“那么现在看来，你的老师大概率也是怪异了。”
“我决定给你颁发一个称号，就叫怪异之友，你觉得怎么样？”连漪嘴角带着嘲讽：“蔡笙，这把是不是你打的有问题？还是说怪异使者会互相吸引？”
“……”
“什么乱七八糟。”
蔡笙贫瘠的脑子并不能理解自己的吸引力，就像猪不理解自己每天吃的意义就是被养肥后杀掉。
“不过目前还不用担心，今天你们独处这么久她都没对你做什么，说明她起码对你没有杀意。”诗爽朗的拍拍蔡笙的肩膀，拍的蔡笙整个人往下矮了半截：“就算有杀意也没关系，毕竟你不会死，只是有可能比死还惨哦。男孩子在外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好好好，今日吉祥话有了。”蔡笙自己倒是不怎么担心，虽然不担心会死，但还是会恐惧。
面对自己不了解的东西会恐惧这是理所当然的。
他想起了另一个事：“我的前桌，连漪——就是杀了我两次那个女孩子。她被胡仙附体了，有办法解开吗？”
“啧啧，啧啧啧。”连漪砸吧砸吧嘴，一脸幽怨的看着蔡笙，开始装模作样的在脸上抹起眼泪来：“真是男大不留中，才第一次约会，就忘了家中苦苦等你放学的黄脸婆了。回来这么晚也不说问问我吃了没？张口闭口就是你的小女朋友，心寒啊！”
“那么，亲爱的诗大人，我该如何补偿你？”蔡笙早已习惯了诗的路数，也顺便装模作样起来。
“今天爷腿乏了，惩罚你帮我按按，给爷按舒服了才能好研究一下怎么解决你小女朋友的问题。”
“收到！听令！”蔡笙连忙凑了上去，把手放到诗的小腿用力的揉捏着。
诗的皮肤是冷白色，在渔网袜的黑色网格映衬下格外显眼，用力按压过的皮肤微微泛红，透过网格还能感触到皮肤的嫩滑，小腿上的肉紧致又有弹性，淡淡的甜香不断涌入蔡笙感官中。
“怎么样诗大人，力道合适吗？”有求于人的蔡笙像个狗腿子，使出了浑身力气用力的捏着。
“啊～再用力点，没…没吃饭是吧？你这个态度我很难帮你做事！你刚刚说你的小女朋友怎么回事？被狐仙附体？”连漪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让蔡笙来按，她趴在沙发上翘起双腿，双手抱着抱枕垫在身下，舒服的哼唧着：“怪不得会在外面生食活鸡，狐狸是有这种癖好的。”
“？”
听到诗的质疑，蔡笙心头反被激起了三分火气，偏要证明给诗看看自己有多有力！
“呵呵，居然主动要我用力吗？不选择逃跑反而主动让我用力？”
“你这八婆！吃我九百九十九万匹马力海虎爆破拳口牙！”
蔡笙狠狠的加大了力道，在九百九十九万匹马力的海虎爆破拳加持下，诗的渔网都被揉捏的有些变形了。
“这下呢？这下怎么样！”
“啊啊，太大力了…我答应你，帮她解决……带她来…来家里…嘶，我看看她…啊～”
“可以了！可以了！停！啊！我错了！不要按了…啊！”
听到诗求饶，蔡笙这才停手。
诗仍旧趴在沙发上喘息着，一边喘一边说道：“帮，帮我准备一只……活鸡……我到时候要用。还有，嗯，还有……要她沐浴净身。”
“就这些？没了？”蔡笙疑惑道。
“嗯，剩下的东西家里都有，明天放学你带她过来的路上顺便把鸡买了就好了。”
“啊！对了！”诗突然想起什么一样，猛的一拍脑门，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快步走回房间，在里面翻翻找找拿出了个包装袋。
她打开包装台，在里面挑选了一阵，拿出了一张明信片大小的纸质物件，将其递给蔡笙。
“喏，这个给你。洗澡之后你叫她贴到小腹上。”
蔡笙还以为是符咒，伸手接过，背面倒平平无奇，只是白色的纸背。
于是他翻转过来，另一面，透明的薄膜覆盖下是粉色的爱心图案，在爱心旁边还有一对张开的翅膀型状花纹，看起来瑰丽又有着浓厚的宗教意味。
“这……这他妈不是淫纹吗？？？！！！”

第九章 间操
蔡笙十分震惊，没想到诗能掏出这种淫秽之物。

且不说她个单身汉买了一袋子这东西的用途是什么，这真的能用来治疗涟漪吗？

“什么是淫纹？这是符咒啊，用来镇定安神的符咒。”

“呐，蔡笙哥哥，淫纹是什么呀？”

诗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无辜。言语间充满了对这个世界未知事物的好奇。

“就是，就是贴到……不，没什么。”

“总之，这个就是用来治疗连漪所需要的符咒是吧？”

蔡笙拿着所谓的‘符咒’，一脸严肃地问道。

“当然，这就是用来治疗所用的符咒，包括叫你买的活鸡也是治疗所需的一部分。”

诗也同样一脸严肃的回答道。

“好，我相信你。”蔡笙点了点头，态度诚恳，既然诗说它是符咒，那他就是符咒。

在蔡笙的心里，人和人之间的信任是很重要的，他相信诗。

更重要的是，他真的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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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间操。

冬天的太阳起的很晚，都已经十点了，但太阳却像刚刚起床一样萎靡。

哪怕是晴天但天气依旧很冷，呼出的气都会变成白烟升腾在空中，蔡笙小跑着来到连漪身边，像冒烟的托马斯小火车。

“连漪同学，你昨天生气了吗？”

“我没有恶意，你身上的事我确实能够解决，请你相信我。”

趁着间操的时间比较长，蔡笙找到连漪，想和她聊聊。

“我昨天说过了，不劳您费心。”

连漪态度冷淡且生硬，她并不想被自己伤害过的人帮助。

可悲的自尊。

她扭头别开了蔡笙，但还没来得及走，就被蔡笙一把抓住了手腕。

“？”

连漪的眼神带着质问，试图用力把手抽回来，但蔡笙的手却抓的很紧。

“你昨天也说过，我可以提一个要求对吧？”蔡笙笑着看向连漪，手紧紧的握着：“我的要求是——让我帮你解决你身上的狐仙。”

在蔡笙的脑中，现在自己一定是如冬日初阳一般清冽的笑容，轻轻松松就能击垮少女的内心防线，让连漪马上痛哭流涕感动至极。

可现实往往不同于想象。

连漪的表情没有太多变化，只是话语间有些软弱:“你先松手，被别人看到不好的。”

“你同意了我再松手。”蔡笙的语气格外坚定。

“我本来就不会拒绝，我说了我会接受你任何要求啊。”连漪叹了口气：“松手吧。”

“哦哦，好。”

“说吧，你要怎么帮我？”连漪拿回了手，轻轻揉捏着有些泛红的手腕。

“不是我帮你，是诗，我的室友。她是个很厉害的民俗学家，我受到她很多帮助。”蔡笙注意到了连漪手腕的红色痕迹，意识到自己刚刚抓的太用力了。

“可信吗？”连漪先问到，很快又摇了摇头：“不，没什么。那我们什么时候去见她？要去你家？”

“嗯，今天晚上放学过去。”蔡笙回应道，然后想起了诗叮嘱的一些事项：“你要先沐浴净身才行，不能直接过去。”

“我们还要买一只活鸡，还有，要贴一道符咒在身上。”

想到那道符咒，蔡笙有些脸红了。

“可以。”连漪没说什么，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异常。

可实际上，无论蔡笙提出的要求多么离谱，连漪都会照做的，因为这是‘要求’。

连漪没有想到蔡笙将要求用在解决自己的问题上。

对于嘴上说着帮她解决身上狐仙问题的人，她见过太多了，但大多数都是骗子，不止没解决，还发生了恶化。

这些经历让连漪对这些人先是期待，变成失望，厌恶，到现在已经无感了。

不过这样也好，连漪想到：既然蔡笙已经提出了要求，且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种糟糕的要求。那么自己就可以在十七岁生日那天，以纯洁的身体清清白白的自杀。

而自己需要付出的只是一晚上的时间而已，去试试看也无所谓。

看到连漪同意，蔡笙这才点点头离开，两个人分别站到自己的队伍中。

“喂！那个新来的转校生是和连漪牵手了？”

“不会吧！你是不是看错了？”

“我没看错啊，两个人刚刚手牵手。”

“不会吧？刚来就拿下我们校花？没道理。”

“确实，应该是我看错了，连漪那么高冷……”

“别说话了！值周老师来了！”

在队伍的后排，两个男生正看着蔡笙窃窃私语，听到其他人低声警告才悻悻的闭嘴。

队伍中，还有一个人的视线也正盯着蔡笙，表情却莫名其妙，似乎高兴，又似乎担心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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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笙靠在教学楼一楼的承重柱上，揉着脖子等连漪。

最后一节课是自习，作为后排靠窗，王の故乡宝座现役持有者，蔡笙自然也不能堕了前辈们的威名，是狠狠地睡了一节课，把自己睡落枕了。

今天连漪是值日生，要留下打扫卫生，他只能在这里等着连漪昨晚值日一起走。不出意料的连漪拒绝了蔡笙帮忙值日，理由是“两个人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没必要帮助。”

高中的值日一般也就是擦擦黑板，扫扫地，十几二十分钟也就做完了。

可就这么一会，外面天已经黑透，学生都走的差不多了，教学楼走廊已经漆黑一片，只有还在亮灯的一楼大厅格外安静。

在这静谧之中，楼上传来了咔哒，咔哒的脚步声音。

蔡笙直起身子，等着连漪下来。

黑暗中，一双修长的双腿自楼梯显现，一步一步走了下来——是一双黑色的高跟鞋和职业包臀裙。

“我真傻，真的。”蔡笙想。

“我单知道连漪在楼上做值日，等下会下楼，我不知道李老师也在楼上。”

蔡笙有些懊恼，他看向李老师下楼的方向，脸上挂着提前准备好的笑容，等李老师走下楼梯就向她挥了挥手：“李老师，晚上好。”

李雅颂倒是没想到蔡笙还没走，有些惊讶：“蔡笙同学？你怎么还没回家？我记得今天不是你值日吧？”

面对李雅颂的提问，蔡笙早有腹稿：“我作业忘记带了，回来取作业。”

李雅颂点了点头，就往门外继续走了，没走两步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向蔡笙，笑着问道：“你最后一节课睡觉了吧？”

“啊……”蔡笙没想到这一手。

“我真傻，真的。”

蔡笙想。

“我单知道最后一节自习课，没有老师看着，我不知道她竟然看了教室监控。”

“嗯，我睡了一会，昨天晚上熬夜学的太晚了。”蔡笙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但这是善意的谎言，在他心里是完全可以原谅的。

“冬天太冷了，在教室里睡觉很容易着凉的。”李雅颂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语气带些责怪：“而且熬夜学习也不是健康的学习习惯，合理科学的安排学习时间效率才更高一些，一定要保证充足的睡眠呀，睡眠不足身体会变差的。”

蔡笙头点的像鸡吃米一样，强烈认同李雅颂的观点，教室里哪怕有暖气也确实太冷了，今天晚上他都是冻醒的。

“好的李老师，我以后一定不熬夜，合理作息，也不在教室睡觉了！”

看到蔡笙认错态度这么诚恳，李雅颂才带了些笑容，语气也柔和了许多：“嗯，这周末你到我家来补课吧，我看你历史有些基础还不太牢，我给你讲讲。”

“啊？我周末……”

“你啊什么啊？都高中了周末还想着玩？”李雅颂一只手叉腰，一只手用指尖戳了戳蔡笙的额头，但并不用力，很轻柔。手指戳过来的时候蔡笙能闻到她身上甜蜜的香气。

“不是……”蔡笙有点冒汗了，他并不是逃避学习，他只是想躲着李雅颂。

“不是什么不是？老师还能吃了你？”李雅颂把手臂环抱在胸口，胸口的山丘就像她的怒气值一样高高耸起，形成美好的弧线，眼看着就要开始教育他了。

似乎，好像，去一趟也挺好的？当然，这是为了学习！

“不是，李老师，我的意思是去了会不会打扰你休息？毕竟老师每天上课也很辛苦，怕老师休息不够。”

蔡笙讪笑着，打断了李雅颂的施法，换了个尊师重道的角度为自己洗地。

“没关系呀，我这周末没事。”李雅颂没想到蔡笙会这样说，扑哧一声笑了，她捂住嘴巴，眉眼弯弯的：“那就说好了哦，这周末来我家补课。”

“好。”蔡笙点点头。

“嗯，那我就先走了，晚上回家注意安全，听说最近外面不太平呢～”李雅颂说着，离开了一楼大厅。

蔡笙目送着她走入漆黑夜色中。

“你刚刚和谁说话？”

冷不丁的，连漪突然出现在蔡笙身后。

“卧槽，你怎么走路没脚步声的？”蔡笙吓了一跳，扭过头看向连漪：“值日做完了？”

“嗯。”连漪点点头。

“那等下……”

蔡笙本来想说，大家分头行动，连漪回家沐浴，他去买鸡。

但话还没说完就被连漪打断了：“去我家。”

“啊？”